黃宏
網絡恐懼症——
“官不聊生”的火力
民間網絡反腐,正在影響官場生態。
在我省,網絡反腐最早可追溯到2001年衢州市紀委推出的“廉政經緯”網站。
當年,衢州市紀委、監察局建立專門的反腐網站,設立信訪舉報、投訴電子信箱等,受理網上舉報。沒多久,一封來自網上的舉報信引起了衢州市紀委領導的重視。最終查處一起涉及1名正處級干部、兩名科級干部、兩名企業經營管理者的腐敗案。
此后,網絡反腐逐年壯大,據中國社科院的藍皮書,2004年至2007年,我國每年經証實的網絡反腐事件不超3起,然而2008年以后開始猛增,2011年達到近50起。據不完全統計,去年11月至年底,短短一個月,至少有8名官員因網絡舉報或曝光涉貪被調查或處理。
中國社會科學院今年發布報告稱,近3年,每年通過新媒體曝光反腐輿情事件數量已超傳統媒體。
河北一位縣長描述當下對網絡抱有恐懼的心態:飯局上,要把煙酒裝在別的容器裡﹔開會要摘表,以免照片流出。
在我省,開化縣國土局原副局長朱小紅的妻子林菁發微博,稱自己老公經常在外嫖娼,長期包養有夫之婦並為其買車購房,還稱給情婦購房錢“系贓款所得”。朱小紅因此被處理。
業內人士認為,民間反腐,借助網絡,通過網友們的快速傳播,形成輿論場,引起相關部門的注意。傳統舉報則存在耗時長、資費高等問題。
對於民間網絡反腐,相關部門均給予較高評價。最高檢相關負責人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將“進一步加大反腐力度,充分發揮人民群眾和媒體網絡對反貪工作的助推作用”。
反腐緊箍咒——
官民合力的共贏
當前,有關部門都在積極利用互聯網等平台拓展民間反腐渠道。
然而,民間網絡反腐的威力越來越呈現“不可控”的一面。網絡將一些貪腐官員拉下馬的同時,也存在網絡謠言泛濫、網絡語言暴力等負面情況。其中尤為突出的是,一些人通過“花邊信息”滿足私欲。
去年,在雷政富事件后,網上鋪天蓋地出現了數組“趙紅霞”照片,從照片看,她們並非是同一個人。其中有組在海邊的照片,是廈門某大學生林某的寫真照。
林某稱,網上的照片是在廈門中山路一家婚紗攝影店拍的寫真,當時被這家店放在網上展示,結果被網民當成“趙紅霞”,這給她的生活帶來不小的困擾。這起事件,也突顯了網上甄別的難度。
今年的《中國新媒體發展報告》中也提到,去年1月至今年1月的100件微博熱點輿情案例中,出現謠言的比例超過三分之一。
日前,“兩高”出台的新司法解釋規定,捏造損害他人名譽的事實,或者編造虛假信息,在信息網絡上散布,可能要被追究誹謗罪或者尋舋滋事罪。
今年5月,“副區長貪污20億”的網帖引爆輿論。該網帖說,上海市某區副區長擁有住房60多套,貪污20多個億,還有10多個情婦。
3個月后,這個網帖的作者被上海警方抓獲,他承認,網帖是捏造的,他本來要攻擊的是另一個人,在網上沒有搜到照片,才選擇了這個副區長。
“一個危言聳聽的假信息能讓官員身敗名裂。在事實查清后,即使你發幾十上百個更正帖,也很難真正消除影響。”中國政法大學副校長馬懷德說。
同期被抓的還有周祿寶,他曾經參與多起“網上反腐”事件。今年8月,因為涉嫌敲詐勒索被警方抓獲。
有關人士認為,網絡只是一種工具,民間反腐必須與制度反腐進行有效對接:一方面,對網絡反腐合理引導,有關部門要在引導網民發布有效舉報信息的同時,對網絡輿情及時監測、搜集和研判,保護網民反腐熱情﹔另一方面,通過建立完善網絡反腐的處理與反饋機制,及時快速地對網絡舉報信息展開核查。
此外,網絡反腐還需要諸如政府信息公開、官員財產公示、官員離職審計、任職公示等眾多制度的配套落實。這樣,既可在技術層面保障公民的知情權,使得網民舉報有據可依,確保其監督權。隻有將網絡反腐納入制度化、法治化進程,與傳統防腐反腐手段互動,才能形成合力,倒逼官員清廉從政。
■專家觀點
華東交通大學心理咨詢中心主任舒曼:和現實相比,在網絡這個虛擬世界中,人們更容易淋漓盡致地表現出正義感。但如果這種正義感超出適當的范圍,就容易成為一種精神層面的群體暴力行為,虛擬社會的民間力量容易失去理性,就會對社會構成傷害,這不得不引起有關部門的重視和人們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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