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性不純導致利令智昏
虛妄自大的背后,是黨性原則的丟失,是對黨紀國法失去敬畏之心。如果說黨性意識喪失是他以權謀私的根源,無視法紀、毫無戒懼之心則是他走向違紀違法道路的必然
劉鐵男在國家宏觀調控部門工作30年。先后在原國家計委、國家發改委原材料局、綜合司、機關黨委、辦公廳、預測司、產業發展司、工業司、東北辦、能源局工作過,並在一些專業性強、審批事項重的司局當過“一把手”。對於組織的培養,他非但沒有珍惜,反而將個人經歷視為驕傲的資本﹔對於組織的信任,他非但沒有牢記黨的宗旨、原則,反而利用手中的權力為個人謀取私利。
他自認為業務全面,專業熟悉,逐漸滋生了自滿情緒。在工作中,劉鐵男更多看到的是自己的優點,不能也不願意審視自己的缺點和問題,“這種無知的自負使自己其實變得很呆傻,明明是問題積累成堆,但自己卻認為很完美,把自己看成是一朵花。”遺憾的是,劉鐵男認識到這一點時,已經在接受組織調查。
而他在發改委大院裡,留下的永遠是那個傲慢自負甚至有點無理的形象。
“驕嬌二氣十足。”在與劉鐵男共事多年的同事眼裡,劉鐵男有點像“精神貴族”。平時追崇“倒背手,踱方步,穿布鞋,晃腦袋”的形象,言行中,常把在國家發改委工作當成一種地位和身份的象征。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地方發改委領導見他一面都很難。有一次,一位地方發改委主任前來匯報工作,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從辦公室裡給轟了出去,氣得這位同志一直到退休后都對劉鐵男頗有微詞。
見劉鐵男難不僅是地方同志的感覺,“我們想見他也經常被秘書擋駕。”一位發改委的司長到現在也沒搞清楚,這樣做是他的意思,還是秘書的意思。
脫離干部群眾,讓劉鐵男長期聽不到真實的意見,看不到自身的問題,以至於他自我評價很高。在這種虛妄的狀態下,他由自信到自戀,由自戀到自大,由自大到狂妄,以致在他的潛意識裡,黨性對他是空談、法紀沒有他高明。當家庭利益、個人利益與黨的利益、國家利益、人民利益發生沖突的時候,他表現出了掩耳盜鈴式的聰明。
如果說黨性意識喪失是劉鐵男以權謀私的根源,無視法紀則是他走向違紀違法道路的必然。
劉鐵男是以身試紀、試法的典型。他明知兒子劉德成既無本錢又無能力,卻把兒子介紹給有求於自己的私企老板,讓人“帶帶”兒子做生意。“此舉背后,隱含著以表面合法的形式達到向其父子輸送利益的目的。”中央紀委專案組人員的剖析一針見血:劉鐵男實際上是通過控制審批進度謀利,形成“拖—要—批”三部曲依次上演,完成權錢交易過程。在這一點上,劉鐵男、私企老板、劉鐵男之子均心領神會、心照不宣。
為與兒子掙的錢“撇開關系”,劉鐵男採取了“鴕鳥政策”——像鴕鳥一樣把頭扎進沙子裡。兒子生意上的事他一概不管、不問、不聽、“不知道”,企圖給日后逃避法律責任提供托詞。
浙江一民營企業董事長邱某出資為劉德成成立公司,並以虛構貿易等形式送錢給劉德成。給劉德成利益就是想讓劉鐵男在審批項目時對自己的企業予以關照,他當然想告訴劉鐵男了。有一次,在劉鐵男的辦公室,就他們二人在場,邱某看准時機說:“我幫德成成立了一家公司,做了兩單化纖原料的貿易,效益不錯,賺了些小錢。”當邱正要說具體情況時,劉鐵男向他一擺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說:“生意上的這些事你不要和我說。”以后每次都如此,邱某也就知趣地打住了這個話題。
“老子台前辦事,兒子幕后收錢”,劉鐵男處心積慮演繹的這個“父子二人轉”,給劉鐵男帶來的安全底線是,“充其量也就是違紀”,事實卻沒能讓劉鐵男的如意算盤得逞,最終他沒能逃避法律的制裁。
“違紀意味著離違法不遠了,明知違紀還要去做,肯定會違法。”劉鐵男用人生最為寶貴的政治生命換來了這個沉痛的教訓。
劉鐵男的利令智昏警示我們:黨員干部不能正確看待自己,自然也就不可能正確對待組織,就會陽奉陰違,就會不忠誠﹔不能堅持黨性原則,也就不可能按黨員標准要求自己,就會背離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更難以做到個人利益、局部利益服從黨和人民的利益﹔不能敬畏法紀,也就不可能堅持底線操守,就會忘本失性、非法亂為。黨員干部心存敬畏,就會多一些自律、少一些自大﹔多一些自省、少一些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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