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不回地,沖向了著火點”
——他有著大夏河的赤膽,是河州大地哺育的好兒子
圖為臨夏縣尹集鎮黨委副書記周勝利接受記者採訪。本網記者 王格天 攝
“我在后面追著喊,‘馬書記,馬書記,你慢點跑’,可是他扛著滅火器,頭也不回地,沖向了著火點。”1月30日,接到火災通知后,周勝利和馬維華坐同一輛車到達古城山下,“我們這輛車共坐了6個人,車一停,馬書記就扛著滅火器第一個沖上了山坡,我緊隨其后下的車。”
“我的個子比書記高,年齡比書記小,約莫200米的山坡,爬起來都吃力,可是,書記卻在前面跑得特別快,我怎麼追也沒追上。”回憶起火災當日的情景,一直跟在馬維華后面的周勝利言語中難掩自責,如果當時能跑在書記前面,如果呼喚他的聲音再大點,如果知道他的身體狀況......
可是,沒有如果。
有的是沉痛的現實,馬維華在扑火十分鐘左右,突然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離得最近的尹集鎮干部馬蛟最先看見了,他跑到跟前時,發現馬維華臉色發紫,大口喘氣,雙拳緊攥,全身蜷曲。“我們幾個使勁兒喊‘馬書記,馬書記’,就是得不到回應。”
“我隻知道他有腎炎,愛出虛汗,不知道他的身體還有其他狀況。”同在火災現場的馬玉忠不敢相信平日裡親切和藹的“馬大哥”就這麼走了,“中午來我辦公室,看見小孩在寫作業,臨走時還叮囑‘你爸爸不容易,要好好學習’”。
馬維華的“老”同事王強在同一天上午剛和他通完電話,“我說我今天值班,他說他也在值班。”王強沒料到,一挂電話,即成永別。
大灘澗村村民趙尕明說,此前一天,馬書記拿著一疊森林防火宣傳材料,來到村裡挨家挨戶分發張貼。趙尕明沒想到,這一面,竟成最后一面。
最為震驚和悲痛的,莫過於馬維華的妻女。
馬維華的妻子馬玉梅說,結婚15年來,他們很少一起逛商場,他常常廢寢忘食地工作,擔任紀委書記之后,就更加忙碌了,經常是天不亮離開家門,晚上很晚才回來,一年當中吃頓團圓飯的機會都很少。馬維華去世前一天是他的生日,他本打算在自己40歲生日請全家人聚聚。“我便給公公和小姑等親人打了電話,沒想到那天晚上,他值班沒能回家。”這未能完成的心願,成了一家人終身的遺憾。
“我經常夢見爸爸像以往下班回家,摸著我的頭問‘作業做完了嗎?’‘今天課上得咋樣?’”12歲的女兒馬慧是馬維華最疼愛的親人之一,她一直無法接受爸爸離去的事實。“下班早的時候,我們叫馬書記一起出去轉轉,他總說要回去陪女兒寫作業。”馬蛟說。
領導、同事、朋友、親人......任誰也不甘心,這麼恪盡職守,這麼平易近人,這麼樂觀豁達的好干部、好同事、好朋友、好親人,以這樣一種猝不及防的方式與大家陰陽永隔了。
他一心想著,山上有林區,山上有20余戶村民。
他一心想著,要快跑,快跑,要趕在山火前面。
他一心想著,林區不能著火,村民不能受損。
他沒有想到的是,由於長期加班加點的工作,長期不規律的飲食和休息,身體已經亮起了紅燈。
為他接診的醫生說,他是因為劇烈運動,導致心肌缺血離世的。而這,與長期過度勞累不無關系。
他生前,群眾事,無一日,無一次不操心。趙尕亮說,村裡修路,他趕過去幫忙﹔村民亂扔垃圾,他一個個撿起來放到垃圾桶裡﹔村裡誰的養老保險沒時間辦,他弄好了送過來﹔村裡誰家的房子成了危舊房,他幫忙申請改造款﹔村裡播種了,他幫著播種﹔村裡收割了,他幫著收割......
“雖然才相處一年多時間,但是沒有哪個干部,像他那樣了解我們村裡的情況。”大灘澗村村民李二虎說,大到村級產業,小到村民的身份証號,“馬書記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在扑向山火的前一刻,他正在起草大灘澗村60歲以上老人摸底調查表,他的桌子上,還放著一本沒來得及交給本人的農村低保証......
然而,書記就這樣,在救火第一線,倒下了。
農歷正月初一,馬維華過世第二天。按照回族的風俗,家人為他舉行了簡單的葬禮。十裡八村的村民聽見消息后,托回族代表,表達了心意。
沒能與鄉親們一起,在馬維華的葬禮上,帶去自家的心意,是秦蓮梅至今最為后悔的一件事兒。
正月初四,她來到了古城山坡,在淒淒山風中,獨自“送”了書記一程。
書記,走了,帶著他未竟的心願,未完成的事業,未實現的理想,帶著河州人民深深地不舍,永遠地閉上了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眼睛。
書記,沒有走遠。他是大夏河的兒子,他的一腔赤膽忠心,早已融入大夏河水,哺育無數河州兒女茁壯成長......
書記,在人民心中!(記者 宋燕 張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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