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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3日,蘆山縣清仁鄉副鄉長楊成毅因抗震救災擅自離崗被免職,這是蘆山縣監察督導組一線巡查后連夜召開縣委常委會作出的決定,楊成毅也成為震后第一名被免職的干部。
震后,省市縣鄉村五級聯動監督檢查機制迅速啟動,由四川省紀委監察廳、省民政廳、省審計廳等單位組成的7個監督檢查督導組,分赴各地,緊盯干部履職盡責、效能作風、資金物資項目管理使用等,為災區群眾營造公平、公正、公開的氛圍。
災區干部,作風檢驗戰斗力
4月23日下午,蘆山縣監察督導組來到清仁鄉橫溪村共星組,此時恰逢物資發放,而本應負責共星組物資發放的駐村干部楊成毅並不在場,一些沒領到帳篷的受災群眾情緒激動。
據后來調查,楊成毅正在其駐村的橫溪村永林組分發物資,但他之前並未和其他人交接共星組的工作,擅自離崗導致現場混亂。
楊成毅被免職的同時,清仁鄉黨委向蘆山縣抗震救災指揮部作出深刻的書面檢查。
“災區干部履職盡責和效能作風尤為重要。有了干部陪伴和支撐,災區群眾才會有安全感和重建家園的信心。”四川省紀委常委、監察廳副廳長、省抗震救災及災后重建監督檢查第一督導組組長賈瑞雲說。
位於震中的蘆山縣龍門鄉,大部分房屋垮塌。蘆山縣縣委書記范繼躍對所有干部提出要求:要解決最后一公裡和最后一個人的問題,確保每一個受災地方的所有受災群眾都得到救助。蘆山縣干部雖然人人都是受災戶,但他們都堅守在一線,沒有回過家。
地震后,龍門鄉古城村月光山組村民高希秋從廢墟中找到大鍋,在馬路邊搭起臨時灶台做飯。4月24日上午,村民每人領到18斤大米,4家人把米拿到高希秋那裡,搭伙做飯。中午,十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吃飯,遇到路人,還會主動邀請。高希秋說:“我們的口糧都是村上平均分配的,大伙兒一起做一起吃,圖個熱鬧。”
救災安置工作有沒有落到實處,群眾說了算。災區現場督察中,督導組反復提及,除了保証群眾的生命安全,還要保証他們的財產安全。
在七家村,雨城區上裡鎮紀委書記岳磊組織了一支夜間巡邏隊,勸返回危房拿東西的村民,同時確保村民的財產安全。在蘆山縣,7800名警察分布在全縣各地,隨時巡查倒塌房屋,保障受災群眾財產安全。
在群眾集中安置點、資金物資捐贈點、醫療點等地,紅底白字地張貼著抗震救災監督舉報電話,旁邊還有醒目的舉報箱。
4月24日,寶興縣五龍鄉東風村7組組長張光勇因為和個別村民有矛盾,就拒絕去領取小組的救災物資。村民舉報后,張光勇立即被免職。公示舉報方式彰顯出監督檢查的力度和坦誠,也暢通了群眾的訴求渠道。
盯緊一點,不留下犯錯空間
從4月21日開始,天全縣國土局職工劉冀有了另一個身份:救災物資運送監督員。
4月24日下午5點,劉冀在天全縣救災物資接收和分發點,接過派車單和物資明細表,找到貨車司機,前往天全縣多功鄉。這是他當天第三次充當“押運員”,前兩次是去新華鄉和樂英鄉。
這支由天全縣機關單位、黨員、志願者組成的20多人的“押運員”隊伍,已經運送了近300車救災物資。天全縣監察局副局長嚴平告訴記者,救災物資從縣運往鄉鎮途中,每車配有一名監督員,抵達鄉鎮后,鄉鎮物資分發點負責人根據監督員提供的物資明細表清點貨物,確認無誤后簽字,監督員再把回執單送回縣上。
在新華鄉救災物資發放點,記者看到劉冀運送貨物的清單,還有據此制作的《新華鄉4.20救災物資發放匯總表》,包括方便面、火腿腸、椰子汁、帳篷等物資,10個村的分配清晰明了。在河埝村的救災物資發放花名冊上,2組組長王國鬆簽名摁上紅手印,顯示他領取了167桶方便面、251斤大米、2頂帳篷等。村民代表王強說,這些單據都會上牆公示,村民應該得到多少物資一目了然。
受災群眾每天10元錢1斤糧的補助在蘆山縣已全面落實。在雙石鎮公告欄上,補助名單已經公示,受災群眾按照名單排隊領取20日至30日的補助100元。
資金物資登記的制度化體現在台賬規范上。蘆山縣資金捐助點,縣財政局的羅增宏正在辦理一筆來自陝西的4000元的社會捐款,她把捐贈者的個人信息、捐贈意願等登記入賬,並把銀行開具的憑証整理好。“流水線的制度管理保証了我們不會忙中出錯。”
名山區救災物資中轉站是雅安三大救災物資中轉站之一,這裡物資往來頻繁,物資捐贈和發放不僅有統一的紙質台賬表格,還配備了電腦,進行台賬數據匯總。與台賬統計組相鄰的是監督崗,名山區審計局和紀委工作人員全程監督物資接收和發放。監督員鐘兵說:“現在盯得緊一點既是為了維護受災群眾的利益,也是為了保護干部,不給他們留下犯錯的空間。”
督查中的雅安經驗
震中蘆山龍門鄉由名不見經傳的小山村陡然變成人們關注的焦點,各種救災物資紛紛涌入龍門鄉。
4月24日,兩支督導組同時趕往龍門鄉政府,這裡也是救災物資堆放處。辦公樓已被各種物資堆滿,就連辦公樓后面的空地也堆放著一些礦泉水和飲料。
四川省紀委副書記、監察廳長黃昌明在雅安檢查指導抗震救災資金物資監管工作時,特別指出:“發放救災物資一定要快,不能造成積壓。要注意物資堆放整齊,不能日晒雨淋。”督導組責令龍門鄉抗震救災指揮部立即發放滯留物資。經過近4小時的調運,這批物資分30批次被運往各村。
事后得知,由於龍門鄉接收物資多,每次接收卸運、發放村組又裝運的耗時長,耽誤了調運時間。賈瑞雲提出,接收物資不下車,登記好之后直接拉到發放點去,節約時間。這種經驗很快運用到天全縣。
歷時30多個小時,華商書院山西校友會鄭蕭依等人帶著4車食品和衣服,來到天全縣抗震救災指揮部捐贈。當她辦完手續准備卸貨時,縣民政局工作人員高成瓊告訴她:“正好有幾個鄉鎮缺這些物資,你不用卸貨,等我們分配好后你直接把車拉到鄉上去。”很快,鄭蕭依的車隊就開赴急需之地。
從問題中尋找經驗的做法得以復制。
救災物資在源源不斷地到達,因為信息問題,一些地方出現實際需求與物資供應不相匹配的問題。下一步,雅安將建立全市范圍內的救災物資調配機制,做到物盡其用。
個別鄉鎮因救災物資數量不夠暫不發放,容易引起群眾誤解。督導組提出,物資足量就公平發,不足量就按輕重緩急發,或者由村民代表大會決定如何分配。
面對蘆山、寶興、天全、雨城四個縣區抗震救災壓力大的困難,名山、漢源、滎經、石棉災情相對較輕的縣區抽調紀委精干力量支援工作,做到全市紀委一盤棋。
目前,四川省已開始超前謀劃災后恢復重建工作。下一步紀檢監察工作要更多地回歸職能,加大對重建項目資金和干部效能作風的監管力度,努力在廉潔救災,陽光重建的過程中探索出更多的雅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