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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追回外逃人員的痛苦回憶

2015年07月09日09:00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當初,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精心選擇的潛逃目的地並沒能成為美夢開始的地方,避罪海外、逍遙法外的企圖不過是一枕黃粱夢……

安慧民:投案自首是我的唯一出路

安慧民,天津港保稅區瀚通國際貿易有限公司原總經理。安慧民因涉嫌違紀違法,於2014年12月潛逃至老撾, 2015年3月28日被押解回國,成為“天網”行動首個戰果。歸國后,安慧民對自己的出逃行為悔恨交加——

天津物產集團原黨委書記、董事長王志忠案發后,由於曾經與他有過權錢交易,我的內心非常恐慌,決定先到國外躲一陣子,避避風頭再說。逃至老撾后,我通過網絡信息了解到中央紀委和天津市紀委在不斷曝光腐敗案件,認識到國內反腐力度正不斷加大,更意識到自己出逃后果的嚴重性,惶恐、緊張、焦慮無時無刻不在侵擾著我。

原本我的心臟就不好,還患有“三高”,藥不離身。在老撾的逃亡生活,整天東躲西藏、膽戰心驚、寢食難安,精神和疾病的雙重折磨導致我嚴重失眠,又患上了嚴重的神經衰弱,這種日子簡直沒法熬。

后來,聽說天津市紀委、檢察機關和有關部門組成的“天網”行動專案組到達老撾,在媒體刊發了相關信息,老撾警方全面布控。這張巨網越收越緊,勒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意識到,在老撾已經無路可逃,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投案自首。

2015年3月25日,當我走進中國駐老撾大使館,天津市紀委等機關的同志給我講政策、講情理、講法紀,讓我更加感到投案自首是唯一正確的選擇。乘機回國走出艙門時,我的內心歸於平靜,終於回到祖國了,終於不用在外顛沛逃竄了。我知道自己做了違紀違法的事,但隻要坦白交代,即便被判刑,總能見到日夜想念的親人。這與在國外天天的恐慌、焦慮和絕望相比,心情還是踏實平穩了。

我想用親身經歷勸告那些外逃的涉案嫌疑人:異國逃亡的滋味不好受,千萬要認清形勢,丟掉幻想,盡快投案自首,爭取從輕處理,這才是外逃人員的唯一出路。 (津季)

徐國旗:回國坐牢也比潛逃安定

徐國旗,河南省沁陽市原供銷合作社農業生產資料公司經理兼渠溝供銷社黨支部書記。任職期間,徐國旗將十八裡購銷站門面房租金25萬元用於個人做生意。2013年5月,徐國旗逃至緬甸,2015年5月15日被抓捕歸案。6月15日,他在沁陽市看守所向本刊記者道出了自己出逃的苦澀:

當時,我做生意虧本,欠賬太多又無力償還,為躲避追債和執法機關調查, 2013年5月,我和妻子、兒子一起逃到了緬甸邦康。

本來想著那邊的錢比國內好掙,去了再重新做點生意。誰知道,那邊的治安環境那麼差。我剛到邦康,就被一個當地的武裝組織逮著了,按照他們的規矩,每個人都要巡邏。當時就發給我一杆沖鋒槍,我背著槍就跟著他們去巡山了。我從來沒用過槍,裡邊荷槍實彈的,嚇得我膽戰心驚,生怕擦槍走火。

后來我們一家租住在一間十幾平方米的小房子裡,也不敢出門。一出門就看到有人背著槍在街上走,心裡十分害怕。一個是怕抓自己,另一個怕打仗。以前在國內生活安定慣了,特別不適應那種狀態。

有一次,我到菜市場買菜,突然聽到槍聲,嚇得我拔腿就跑。我住的地方比較偏,離菜市場很遠,一口氣跑回家都快虛脫了。老婆問怎麼回事,我也不敢告訴她,怕嚇著她,隻能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因為一出門總覺得有人盯梢,再加上不懂當地的風俗習慣,特別害怕得罪人家,所以我們全家白天基本不敢出門,也不跟人打交道。后來帶的錢花完了,孩子也沒辦法上學,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潛回國內。這樣,就到了新鄉,租住在一個小區的閣樓上。

為維持生活,我偷偷在一個彩印廠給人家打短工,干的是搬運工的活,每月隻掙1000元出頭。明知老板給我的工資少,也不敢吭聲,生怕人家發現我的身份。后來,我又到一個焊接公司,干運貨、驗貨等體力活,經常是忍氣吞聲。

走在街上,每當我碰上警察、警車都不敢看,總是轉過臉遠遠地繞開。在夢裡,我無數次夢到過自己被抓的情景。

今年5月15日,我正在廠裡上班,當公安人員把我叫過去亮明身份時,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一天終於來了!他們給我戴上手銬,我說,我不會跑。跑了兩年,確實太累了!

從緬甸回國,才感覺到中國實在太好了!現在到了看守所,就覺得,坐牢也比東躲西藏、擔驚受怕好!今天我進來整整一個月,這一個月我心裡很安定、過得很踏實,真后悔沒早點回來。 (滕抒 李連歌)

葛寶偉:出逃連累妻子害了孩子

葛寶偉,安徽省淮南市某開發區原副主任。2008年3月,葛寶偉因涉嫌行賄攜家人潛逃至新西蘭。2015年2月13日,葛寶偉經勸返后回國,成為今年安徽檢察機關首例從國外勸返的職務犯罪嫌疑人。歸案后,葛寶偉講述了自己的經歷:

在我春風得意之時,妻子是老總夫人,生活在我精心織就的暖巢之中,從來就不會為生計的問題花費心思。初到新西蘭,由於語言不通以及擔心身份暴露等問題,我們夫妻倆無法找到工作,妻子不得不放下身段靠拉二胡賣藝換取一些微薄報酬,讓一家人得到些許生活來源。

隨著女兒漸漸長大,孩子的學費又成了一個新難題。我和妻子在自己的租住處開了家小小超市,房間總面積隻有十多平方米,既是超市,也是臥室、廚房,生活得十分艱難。此時,兒子已經30出頭,因為家庭負擔重,一直沒敢找女朋友,成了“剩男”。不過對於我們全家來說,異國他鄉,隻要能活下去,其他的想法都是奢望。

逃亡的每個夜晚,看著蝸居的小家,回想曾經的我擁有很多身份和耀眼的光環,現在隻剩下一個身份——潛逃出境的犯罪嫌疑人、網上通緝犯,每想到此,心中便涌起無盡的悔意。(雷強)

王國強:外逃是我人生中一段惡夢

王國強,遼寧省鳳城市委原書記。2012年4月24日,王國強攜妻子潛逃美國,出境后與國內失去聯系。2014年12月22日,潛逃美國兩年半的王國強,回國投案自首。歸案后,王國強回想起逃亡的經歷,不禁心寒膽戰:

這是我人生中一段惡夢,是一段不願回顧卻又刻骨銘心的記憶。我與妻子有護照不敢用,有病不敢就醫,與國內親人不敢聯絡,與美國的同學和朋友不敢聯系。整日不敢出屋,靠面包果腹,白天隻能像犯人放風一樣,在不足十平方米的斗室裡轉圈踱步。

我們租住的是合租屋,合租屋的條件實在是太差了,房客人高馬大,聲大如鐘,少有修養,看到我妻子時就目露淫光,實在是讓人驚恐。我妻子整天驚恐不安,我整日也設想和准備著發生不測。在美這兩年零八個月,我們沒有到過美國的城市轉一轉,都是在遠郊苟且偷生。那段日子,不是一個正常人能過的,我痛恨將自己和妻子帶入了這一絕境。 (李倩整理) 

(中國紀檢監察雜志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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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姚茜、李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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