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10月,錢學森(右一)和聶榮臻(右二)主持核導彈發射試驗。
錢學森,被中國億萬人譽為科學的旗幟、民族的脊梁、華人的典范。由於他的巨大貢獻,中國導彈、航天科技至少躍進了20年,大大加快了中國強國步伐。因此他獲得“中國導彈之父”“兩彈一星功勛獎章”“中國航天事業50年最高榮譽獎”等榮譽。錢學森還擔任過中國科學院力學研究所所長、第七機械工業部副部長、國防科工委副主任、中國科技協會名譽主席、中國政協副主席等要職,但在他心中,國家最重、個人最輕,事業最重、名利最輕。他曾說:“我個人僅僅是滄海一粟,真正偉大的是黨、人民和我們的國家。”
1934年,錢學森畢業於上海交通大學機械與動力工程學院,移居美國后,任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和加州理工學院教授。1955年,在毛澤東主席和周恩來總理的爭取下回到中國,並於1959年加入中國共產黨。錢學森一生默默治學,但無論在什麼時代,什麼地方,他所選擇的,既是一個科學家的最高職責,也是一個炎黃子孫的最高使命。
1956年10月8日,中國第一個火箭導彈研究院——國防部第五研究院正式成立,錢學森被任命為首任院長。從此,錢學森帶領科研人員開始了艱難的創業和無畏的登攀。
為了進行“東風—3號”全程試驗等任務,中央軍委決定在山西建設新的發射試驗基地,以便投入發射試驗任務。當時,國民經濟十分困難,除了基本發射陣地、技術陣地等驗收合格之外,通信指揮及配套工程都是十分簡易,更不用說各種生活配套設施了。
“同志們,我們是白手起家。創業是艱難的,困難很多,但我們絕不向困難低頭。”“對待困難有一個辦法,這就是‘認真’兩字,隻要認真,我們一定能克服困難,一定能完成黨中央交給我們的光榮任務。”錢學森的講話鼓舞著廣大參試人員。
試驗開始,導彈原定下午5時發射,因准備工作出現問題,發射先是推遲到午夜,而后又推遲至第二天凌晨。一夜沒合眼,一些年輕人都撐不住了,大家都勸當時已近60歲的錢學森離開指揮大廳去休息,但錢學森卻堅持要留在指揮崗位上。指揮廳非常簡陋,除了幾個桌子板凳,連個沙發椅都沒有。身穿舊軍裝的錢學森便和大家一樣,搬來兩個木板凳並在一起,和衣躺下休息。
錢學森興趣廣泛,他和夫人蔣英一樣熱愛音樂,會吹小號,留學美國時錢學森還有個愛好就是攝影。回國前,錢蔣夫婦知道國內的生活和科研條件與美國有天壤之別,早就做好心理准備,打定主意要回來吃苦,但國內物質水平究竟什麼層次,他們心裡並沒有概念。當時,錢學森被評為一級教授,一個月工資300多元,縱向比較算是很高的收入。錢學森從美國帶回一架照相機,一個月下來,只是買膠卷就把他一個月的工資花光了。這時他才知道,不能像在美國那樣“亂花錢”了,要省著過日子。從此錢學森把相機收起來,放進箱子裡,以后再沒玩過攝影。
“我姓錢,但我不愛錢。”錢學森說,“我是一名科技人員,那些大官的待遇我一樣不要。”他曾為自己定下了“不題詞,不給人寫字,不上名人錄,不出席應景活動,不參加成果鑒定,不接受媒體採訪”的原則。早在20世紀50年代,他慷慨獻出《工程控制論》一書的萬元稿酬,資助貧困學生,80年代,他又將《論系統工程》中自己的那份稿酬捐出,用作研究經費。晚年,他先后獲得兩筆100萬港元的科學獎金,也悉數捐出,用於沙漠治理。
1991年,年滿80歲的錢學森退出一線科技工作崗位。為了表彰他對我國科學技術事業的貢獻,中央醞釀授予他“國家杰出貢獻科學家”榮譽稱號,但整個醞釀過程錢學森一無所知。授獎儀式之后,新聞媒體出現了一個宣傳錢學森、學習錢學森的高潮。
一天上午,錢學森把秘書涂元季叫到辦公室,嚴肅地對他說:“國家給了我這麼高的榮譽,獎勵的不是我個人,而是我所代表的那個集體,那一代人。所以,‘錢學森’這個名字已經不完全屬於我自己。請你馬上給一些報紙雜志打電話,叫他們把宣傳錢學森的稿子統統撤下來。”
在錢學森毫不客氣的堅持下,宣傳他的活動才算告一段落。從那之后,所有想出版刊登錢學森傳記的組稿活動,都被錢學森辦公室拒之門外。(徐伯黎)